Alba——诉衷情
＊全员奇幻paro
＊这是一个短篇（？）系列
＊全员/本章周江&伞修主场
＊我说的是中文！我写的是人话！憋吐槽！！！（CP見TAG！）
＊老规矩 @狐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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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兴欣的矛与盾。
开辟的斗神与守卫的亡灵。
那是整个世界都知道的，流浪佣兵团兴欣的传说，由吟游诗人负责用他们的歌声传承或许浮夸或许真诚的故事。那把纯黑色的伞是海上最显眼的存在，至少对于近北国的海洋种族而言，在他们一层不变的蓝中，那抹纯粹的黑实在是扎眼的过分。
所以肖时钦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兴欣的船上。
虽然他马上就后悔了自己的作法。
苏沐秋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才发现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就可以看清楚对面是什么了，那是被冰所覆盖的土地，极地的冰是海洋的尽头最壮丽的美景，但他现在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东西给引走了。
突然出现在床上的海族并不是陌生的，但严格说起来大概整个兴欣都没有看过肖时钦这个姿态，以至于一时根本没有谁想起来要发表自己的赞叹，都是楞楞着看着突然出现的……鱼？
「虽然并不是商船，但是好歹也带上标志吧，叶前辈？」没有多注意兴欣众的惊讶，不请自来登上了他们船的肖时钦对着为首的叶修说。
这大概是这个大陆不成文的规定，虽然没有明确的法规规定，但所有的冒险者也好佣兵也好不管是什么身分都要遵守。
陆地有陆地的规矩，海洋有海洋的规矩。
而这片海洋的规矩一直是照着烟雨跟雷霆的规矩来的。
「咳咳，你不觉得你的年纪叫叶修前辈太占便宜了吗，肖时钦？」
「苏前辈说笑了，斗神的传说成名早在我成为雷霆的主人之前，献上这点敬意我想两位前辈不会介意的？」肖时钦从善如流的对答，这不是第一次跟苏沐秋的口舌交锋，如果连这点玩笑都对付不了，也枉费了过往那些日子的经验了。
「不，我觉得哥哥你的吐槽点完全不对啊……说起来这是第一次看到吧，肖族长你的真身？」苏沐橙凑了上来，蹭到了苏沐秋伞下。
虽然不到完全不能见光但她也不怎么喜欢阳光，已经身为亡灵的精灵美丽的长发在日光下划出一条漂亮的流线，哪怕不能再受阳光眷顾，精灵的美貌依旧不会被动摇，虽然了无生气但也是另外一种程度的美吧，被晃了一下眼的肖时钦想，浅笑着将这些想法压下去。
苏沐秋最出名的除了他是大陆第一个跟『人类』签订了契约的亡灵君主外，就是他对于身为自己妹妹的苏沐橙的，保护欲了。
「因为是直接从海底上来的，就没有先特意转换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鱼吗？说好的魅惑的歌声跟绝美的容貌？虽然肖族长长的很帅但是总觉得哪边不太对……？」跟着苏沐橙一起走过来的陈果疑惑的看着肖时钦。
「肖时钦是海妖不是人鱼，人鱼是云秀，虽然两种除了性别来讲基本上可以归类成同一种种族，但还是有细节不同的，大概有点像是精灵因为属性不一样而被区分为光精灵水精灵之类的。」苏沐橙笑笑着解释。
不，准确而言，海妖跟人鱼还是有些差距的，虽然他们普遍都被归类在海族之中。
本体都是人身鱼尾，人鱼的歌声是魅惑的歌声，海妖的歌声是杀人的歌声。
而海妖嗜杀人鱼冷血，海洋残酷的特质被他们两支种族完美的诠释了，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们并不轻易地显露这种特质。
「我觉得吟游诗人的歌一点都不能信了，这世界的神话还能好吗？」身为前酒吧老板娘的陈果表示一点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设定，传唱的故事与现实根本是两个世界。
「呵呵。」
「我想那些事情之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再讨论，但是叶前辈，毕竟是兴欣佣兵团全员出动的事，即便这艘船不是商船，带上兴欣的标志总是好的。」
「没必要。」
「叶前辈，海洋有海洋的规矩。」
「只是个即兴的旅行，没有任务也没有贸易，带上标志，小题大作了点。」
他们对视。
叶修的眼神平淡的只是单纯陈述事实，肖时钦看着，却没有再坚持说下去。
海洋有海洋的规矩。
不照着他们规矩来的，并不会有海族的庇护。
「那么便祝前辈们，一路顺风。」
说完肖时钦也不再逗留，离开后，他远远的看着兴欣的船继续前进，那个方向是前往北国轮回的航道，通常而言，是不会有船只主动航往的，应该说，也没有任何的存在可以主动航往轮回，除非是轮回主动欢迎。
兴欣的船不该航往轮回。
「北国不会困住任何的生者或亡者，叶修前辈，你有发现你们已经被困住了吗？」
一路顺风，他们不会给予兴欣航行的加护。
被引领到了轮回的兴欣会如何，并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了。
北国是时间禁止的地域。
并不是兴欣最开始旅行的目的地，虽然他们这次旅行有没有目的地都是个问题。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当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困住了。
直到苏沐秋看到了岸边忽然出现的身影。
生命中一定要有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但也不是这么糟糕的。
尤其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情况，却因为某些家伙而导致状况整个超出了控制。
「我下次如果再相信你的话让你负责掌舵我就是真蠢，你要不要看看你把我们带到了哪？北国轮回！亏你想得出来，肖时钦那家伙够心脏的居然也不说一声，叶修你平常怎么坑人家了？」
「我可没坑过雷霆，是谁老是不安分的做着各种研究？早说了一个亡灵君主硬是要学人家大法师忙活各式各样的实验跟研究，还各种坑人材料早晚有天要出事，这不是刚好出事了吗？」
「说得像是雷霆的那些材料你没有帮忙似的。」
「呵呵，一边去，刚刚就跟你说别老卡着我视线，后面的都放下手中的工作来这边啊，北国可不是平常状况下可以看到的。啧啧，说起来轮回的城堡还是老样子的气派，什么时候你也给自己的领地搞个出来啊？」叶修挑眉的看着苏沐秋。
身后听到他们声音的兴欣众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凑到了他们身边，方才肖时钦来的时候那个气场毕竟不是他们可以介入的。
也是这时候这个流浪佣兵团才显露出了他们全部的样貌。
跟他们飘忽不定的踪迹，百分之百任务达标率还有任性程度齐名的最大特色，便是兴欣佣兵团的种族复杂性了——亡灵、天使、精灵、矮人……几乎整块大陆所有的种族都被他们含括在内。
「不是吧，叶修你喜欢城堡？」
「谁跟你说我喜欢的是城堡？你真弄出来那不是我跟你第一个共同的自己的家吗？别说你不心动啊，沐秋。」这话叶修说的正经无比，但听着的就连苏沐橙都是一脸没救了的摀住了脸。
「……害不害臊啊叶修？」没脸没皮成这个样子真不想说他们是一路的，苏．亡灵君主．沐秋认真地想着自己要不要把拿来遮挡阳光的伞拿下来捅眼前这只嘴把越来越贱的鸟。
当然他没有做，旁边方锐倒是开口了。
「叶修没脸没皮又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了苏沐秋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我说老魏上次你回蓝雨拿的那护目镜再来个，欸那是……」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盯着岸上的方锐忽然消了音。
「看起来，抽中大奖了。」魏琛落下了最后的评论。
与此同时，轮回的中央宫殿内。
虽然说是中央宫殿，但轮回的宫殿却是修建在极地最北端，世界尽头之处，在往后便是时空夹缝的通道之一，虽然这件事情只有轮回高层知道。
轮回的王跟他的第一管家正下着一盘棋，那是从蓝雨宫中传来的娱乐，也是他们俩少有的休闲。
「江。」那盘棋只下到了一半，周泽楷忽然开口。
来自海上的客人正往他们的所在地而来，江波涛放在棋子上的手顿了顿。
「我知道。虽然这样问好像有点多余，但小周，虽然亡灵的特性某种程度上跟轮回蛮像的，但……」
「不一样。」
周泽楷自己也明白是不一样的。
江波涛看着周泽楷，当然是不一样的，亡灵是生着的死者，轮回什么也不是。
「你明白就好了，说起来，虽然不是很愿意考虑这样的结果，但是小周，如果连他们也没办法呢？」
「留下他，不计……代价。」
「这样啊……我明白了。」
但他们还能付出什么代价？轮回非生非死被静止了时间的情况，就已经是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了，为了要留下，不应该被留下的生命。
比如周泽楷，比如他。
「如果可以实在不想要孙翔也走到这步呢，小周。」
「嗯。」
他们的船当然不是偶然开往轮回的。
「狼狈为奸啊，你们。」叶修对着前来接他们的杜明跟吴启感慨。
「叶神说这什么话，我们这不远远的看到你们的船特地来迎接了吗？」吴启拉住了杜明看到心理女神就想要冲上去的举动，说起来自从一两年前还是他也不记得是多久以前杜明单独外出遇到了兴欣的唐柔后就一见钟情了，不过明显身为人鱼旁支的寒柔明确的继承了人鱼的天性，从来没有多在乎过杜明。
他有时候觉得杜明这样挺不值得的吧，但轮回唯一一个以一介雪兔身分挤身高层的杜明有只会笑笑的，依旧坚持。
「你才说那什么话，不是你们先谈好肖时钦会让我们直接跑来轮回，除了你们的欢迎加上海族的放纵会有这样的结果？说谎也得打好草稿啊。」
「嘛，所以该告诉我们你们的目的了吧，小江？」叶修看着从远方走过来的江波涛。
「方才还说肖族长叫你们前辈占了便宜，怎么这下就不在给我占便宜，直接小江的叫了？」
「因为轮回有求于我们，对吧。」苏沐秋搭上了叶修的肩，含笑的眼对上了江波涛的，气势不分上下。
「前辈好手段，确实如此，不过我们没有事先跟雷霆串通好，只能说，前辈你们在海族的地盘航行不打旗帜，本来就该有心理准备会有这样的后果，我只是顺水推舟了一把。」
「好算计，那么你该说有什么事情了，小江。」
「这件事情只有前辈可以帮忙，杜明、吴启，你们帮我先带兴欣的其他成员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情，我跟小周想要单独跟叶前辈还有苏前辈单独谈。」
「行啊，沐沐你们先过去吧，北国的特色美食也不少，难得来一趟尽情的享用吧。」
「自然奉上最高敬意，麻烦你们了，吴启。」
「明白。」
说着吴启拖着杜明领着兴欣除了苏沐秋与叶修的其余成员往另外一个方向前进，杜明一边跟吴启咬耳朵问：「管家不是真的要相信兴欣的有办法吧？虽然斗神是真的很强没错但是孙翔那状况连精通炼金术的肖时钦跟精通魔法的王杰希都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了怎么有办法？」
「谁知道，族长跟管家在想什么我们管不了，如果孙翔真的能好倒是好事，管那么多做什么。」吴启低声的回答。
他们用的是北国的语言，所以并没有特别压低音量，但偏偏不巧的是，苏沐橙眼珠转了一圈，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呢，貌美的亡灵精灵轻笑了声。
江波涛带着叶修跟苏沐秋一起往王宫深处不会开放的寝室走去。
在不知道绕过了几条长廊几间房间后，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你以后就算真的弄出了个城堡拜托不要弄出这么多房间，叶修朝苏沐秋使了个眼神。
我自己也快晕了好嘛！苏沐秋一样用眼神回答。
「如果两位前辈可以别把抱怨也搞得这么像秀恩爱我会更感谢的，到了。」
「啧啧，差点忘了你的种族，越来越深藏不漏了啊小江。」
「承蒙夸奖。」
江波涛推开了们，映入他们三个眼中的分别是不同的场景，苏沐秋第一个注意到了极尽奢华的装饰，不愧是轮回的王。叶修看到的是躺在了大床上尚未完全褪去少年稚气的人。而江波涛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周泽楷。
「我还在想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原来是跑来轮回了。」
「叶修你认识？」
「你不认识但应该有听过的嘉世那个『混血』新人，别忘了旧嘉市是完全的纯血统中心，排斥一切混血以及非自然，这小子不仅是个混血还是个人造物，你说呢？」
那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最惨的情况了，对于这样的身分嘉世是绝对容忍不下的。
「看来叶神也认识孙翔了？那么……前辈应该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的矿况了。」
「以人类的身体却融合了巨龙的血统，用炼金术加上魔法强行的平衡体内的巨龙血统，让他可以享受着巨龙的能力不至于崩溃。但巨龙的血统会吞噬掉他做为人的那一部分血统，随着他的血统在时间的累积下越来越接近巨龙，他人类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现在只是启动了保卫机制陷入了沉睡，但过不了多久，等他体内人类的血统彻底被巨龙的血统吞噬掉之后，他的身体因为无法承认只能垮掉，也就是俗称的死亡。」
再糟糕不过的情况。
大半年前孙翔莫名陷入了沉睡后他们就加紧脚步的在追查孙翔身份，得出的结论跟叶修说的没有太大的差异，最终的结果都是孙翔必须死。
「他才二十岁。」周泽楷看着沉睡着的孙翔，低声的说着。
孙翔才二十岁，跟他们这些时间被静止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待了多久的存在不一样，还是那么年轻，甚至可能还没看够这个世界。
「你们想要救他。」苏沐秋说。
「是。」这不是江波涛的回答，来自于周泽楷。
「你们把他拖入轮回的『祝福』之下，便没有那些问题了，没有必要特别再求别的方法。」
「叶神说笑了，静止的时间究竟是祝福还是诅咒不会再有谁比轮回还清楚了，我跟小周希望的，是孙翔至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活下去，至于之后，那是孙翔自己的选则。」
是选择顺着自己生命的轨迹归于尘土，还是跟他们一样被纳入时间静止的诅咒。
那是他们想要留给孙翔自己做的选择，哪怕他们其实希望孙翔留下。
而且，如果连叶修也没办法的话，他们已经准备那么做了。
「情深意重啊，小江，正常情况下，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叶修走到了床边，紧闭着双眼的孙翔根本不知道他正在被议论纷纷，沉静的好像陷入了一场甜美的睡梦，不打算醒来。
「这么惨？」苏沐秋凑了上来。
「不止。那些炼金术跟魔法阵只能够保持他体内血统的平衡，但他现在的沉睡就是失衡的前奏，而巨龙的血统失衡……苏大大你想象一下你被圣水拨到或是被阳光照到那样的疼痛再大概放大个十倍，就是他要承受的疼痛了。」
「你的比喻太形象了让我觉得听起来就无法忍受了。」
「从他开始沉睡的那个瞬间开始他的身体就会陷入这样的情况，就算现在他醒了也是反复不休的折磨，小江，你们真想要救他？」
「这……」
「救，该给他自己选。」周泽楷回答得比江波涛还快，叶修看着眼前看上去依旧年纪轻轻却已经是各地吟游诗人传唱的故事主角的轮回之王。
该给孙翔自己选，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是吗？
「好魄力。那么，开始前的最后一个问题。」苏沐秋接过了话题。
「请。」
「轮回，不，应该说你跟小周，愿意为孙翔付出什么？就算叶修的能力再强，强行延续一个不该继续存在的生命，这里面的代价我想作为轮回第一管家的你，作为炼金术跟魔法强权之一的你不会不清楚。」
「留下一个不该继续存在的生命的代价？我想轮回现在时间禁止的情况，就已经是个足够分量的代价了。如果苏前辈问的是我们可以为了叶前辈的付出拿出什么诚意的话——可以打破神圣物品对亡灵伤害的武器，也是斗神成名的要件之一的却邪，够资格了吗？」
「……我没有想过会跑到你们的手上，够，当然够。」
事成之后的苏沐秋把玩着手中的却邪，在兴欣众都被他赶回船舱，已经从轮回领地离开的他们站在甲板，背后是慢慢被大雾给笼罩起来，渐渐看不清的轮回，眼前是叶修。
「只是为了却邪你不会答应，叶修，为什么帮他们？」
「想到了我跟你的故事，苏沐秋，就算不惜一切也想要让对方活下来这点上，轮回跟亡灵，还真像得过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叶修……你值得。」
「那么，他们也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