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赤黃】流浪者之歌 二章、The dead
這是個，年代久遠的，文。
二章、The dead
萨瓦尔的天空没有太阳。
密布的乌云层层迭层层，阻止了一切妄想窥视这片大地的阳光，天空是一片死寂的灰黑色，乌鸦顶着一身黑得发亮的羽毛「呀——呀——呀——。」的飞过被厚重的云层压住的天空。
萨瓦尔通向茵特莱姆的通道被隐藏在了幽暗森林，平日静寂的没有半分多余声音的森林在今日倏地迎来了一片嚷嚷之声，参天的古木，蓊郁的绿叶，本已没有阳光的地界更是显得阴暗，此刻却因为两个声音而有了平时没有的吵杂。
「我说小真，你今天的占卜幸运物还真是……」
相伴在一起的是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高的那个有个一头绿色的头发，翡翠色的眼睛即便是在黑暗底下也闪烁着璀璨的光，他身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端正的面容藏在了兜帽底下，他的肤色苍白中泛了青色，纤长的右手手指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表情虔诚地捧着一个——头颅，被清洗干净的。
出声的则是站在他身旁的黑发半精灵，比人类尖却比一般精灵短的尖耳灵敏地动了动，半瞇的黑色眼睛中满是笑意，那样的笑容是黑暗的地界不该拥有的开朗，被称做小真的魔族巫祭这样想，翠绿的眼中却漾出了不满。
「闭嘴，不要那样叫我。」
「好好好，我的真太郎大人，不过赤司给的情报说是这个时间要回来，怎么他们还没——」
『咻——。』忽来一道剧烈的风吹过他们所在的地方，吹落了他们的兜帽，将他们的长相赤裸地暴露出来，却正是魔族第一大巫祭绿间真太郎与其搭档高尾和成。
「唷，高尾跟绿间。」刚从通道走出来的花宫真朝着他们打了声招呼。
「辛苦了。」绿间朝相继走出来的实浏点头示意。
「欢迎凯旋归来。」高尾凑了上去，笑哈哈的搭在了绿间身上，绿间甩了甩发现甩不到高尾之后也没多说什么，看着他们两人互动的今吉依旧瞇着眼睛，嘛……如果高尾可以收起他那个不管在哪边都刺眼得让他们受不了的笑容的话，他们会更喜欢他的，今吉恶劣的想着，说起来也没有不喜欢高尾，只是大概，他们这样的存在，无法打从心底喜欢高尾和成这样的存在吧。
明明就只是个，就只是个……今吉翔一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实浏玲央已经抢先开口了。
「你这样的语气实在是听不出来是在祝福我们呢，小和你怎么跟绿间一起来了？」实浏玲央迎了上去，高尾和成给了他个拥抱。
「玲央姊你凯旋而归我当然是在祝福啦，好啦好啦大家都别这个表情。嘛，小真想要来我只好陪他来啰。」耸耸肩，半精灵开玩笑地眨了眨眼。
「谁想要来了啊高尾你别在那边胡说八道！不过是赤司的命令而已。」绿间狠狠瞪了高尾一眼。
「小真不要这样吗，这位就是你们带回来的……」
「小凉？」
那头金色的发就算沾了血污也依旧璀璨，高尾和成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那么彻底的忽视了站在身边的绿间，一下的就从灰崎手中抢下了黄濑，目光瞥到了黄濑身上根本掩饰不了的伤痕时，他冷了声说：「能解释一下吗？」
灰崎被他这样的举动弄得火气也上来了，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人不爽的瞪着高尾，「蛤？你以为你谁啊，高尾——」
「我不是谁，但打你，够了。」与平常打笑嘻闹的态度截然不同的坚决，高尾瞇了眼，那双被外界称为鹰之眼的眼楮中已经开始凝了淡淡的光芒，「灰崎，能解释一下吗？」
而在场能够制止这场争执的其余诸位一点也没有介入的心，实浏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这位小伙伴这么不讲道理的样子，感兴趣的看着发展，反正就算真打起来了他们也阻止得了，在他们这边，最不缺的就是争斗了。他都没发声，花宫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了。
今吉翔一的笑容依旧没改，只是目光略在高尾抱着黄濑的手上停留了下。海常的王族从来都不是能让他们省心的，高尾和成的身分这么尴尬，又偏偏认识了黄濑凉太，真是令人烦躁。
「老子他妈为什么要跟你解释？高尾和成，看起来你是太久没半打了，也学会嚣张了？」
「灰崎！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高尾的声音更加的愤怒，就算他没心没肺的笑习惯了但是黄濑身上的痕迹他根本忽视不了，黄濑凉太不该出现在萨瓦尔也不该遭受这样的对待！
「够了，高尾。」最后制止高尾的是绿间。
高尾和成在那一瞬间忽然打了个颤，慌乱地看向绿间，魔族巫祭已经背过身，他这才连忙地想要解释，「小真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我并没有想怎么样，你的解释留给赤司吧。」
＊＊＊
黄濑凉太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只有他，以及一座被打开的石棺。
四面墙上嵌着作工典雅精致的的烛台，上头蜡烛燃烧着幽冷的蓝光而非是温暖的橘色焰火，他想到记忆中所学只有以亡灵淬炼出来的油脂所制成的蜡烛才会有这样的颜色，高耸的天花板上绘着垂死的圣父，黑色的丝质床褥从他身上滑了下来，灌进来的冷风令他不禁瑟缩了一下身体，阴冷潮湿的尸气充斥于他的口鼻，无法运作的思维在又一次的冷风袭击了自己以后被强硬的拉回。
他的目光移到了那座石棺，里头空无一物。
这种蜡烛只有萨瓦尔才有，而就算在萨瓦尔，也只有地位崇高的那些存在才有资格拥有，因为是用『亡灵』淬炼出来的蜡烛，而他在这之前，明明还在——记忆最后的画面被他强硬地从脑海深处翻出，黄濑凉太瞬间惨白了一张脸。
如果可以根本不想要回忆那些糟心的事情呢。
「哈。」琥珀色的眼中冷意森然，他姣好的面貌露出了扭曲的表情，「我为什么没有死去？」他这样呢喃，「我为什么……没有死去。」他捂着脸痛苦的微笑，却没有半滴眼泪。
很久以前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容许他的软弱。
那些虎视眈眈他位置的长老，对他不能飞翔充满质疑的同胞，他身上有多少荣耀，背后就有多少黑暗，那些天族虽然有着最纯洁的表象却每个都是喋血的恶魔，他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没想到最后却被长老们成功了，本来只要撑过这次的大祭，他就能够即位，不再担心受怕了。
因为是最后一次机会，所以才会把一直没用的威胁拿出来吧？
「笠松哥，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吃回头草了啊……」再来一次，他可就真的没办法了。他都已经为了避免笠松被长老们坑下界而做到这个地步了，笠松哥可千万不能够再下来了。
毕竟他现在勉强也算是被彻底封印了一半的能力，可没办法在大杀四方保护对方了。虽然他现在也基本上是，回不去了就是。
「你醒了。」
黄濑的表情瞬间愣住，谁？他怎么可能没发现？他看向忽然出声的『人』，对方身影沐浴在黑暗之中，紧实的黑袍盖住了大半部分的面容，只透过了裂缝处看到冰冷的火光跳跃。
那声音清冷中露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高傲，他第一时间就划入不喜欢的那边了。
「亡灵？不……不可能有亡灵逃过天族的感知，阁下是？」才刚出口的猜测就马上被他否认。
任何总族都有可能逃过天族的感知，除了亡灵，这个违反生命规则的种族跟他们天生的不对盘比魔族还盛，那些腐朽的、溃烂的腥味足够让天族在任何时候发现他们。
更不要提他本身跟亡灵还有很深的私仇，他可以错认任何的种族，唯独只有亡灵不可能。
「呵，天族不愿意面对现实的高傲。别忘了，当年笠松幸男，也没有发现今吉翔一是亡灵。」
气氛瞬间凝固。
「闭嘴！笠松哥还轮不到你们一个背叛者的种族来评断！不管你是谁，提到他都是你最不智的选择。」一点都不想要回顾的回忆被眼前的亡灵给提到，黄濑本就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更是不能控制住。
他怎么敢？
当初如果不是今吉翔一那个浑蛋骗了笠松哥，笠松哥怎么会陷入现在这样的局面？海常根本不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也不可能被那驱逐出去更不要提遇到那些事情——他的呼吸瞬间凝固住。
他这是在为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找一个憎恨的目标？不对，「你，到底是谁？」
「长能耐了啊，凉太。」
谁……？
「也许我该说，好久不见了，你说呢？」黑影拿下了斗篷的兜帽。
他有一头赤红的艳色发，左眼是被魔鬼所祝福的灿金，灰蓝色的火焰在他右眼的窟窿里头燃烧，冰冷不带温度的颜色，他解开右手上缠着的黑色布条，青紫的骨头绕着灰蓝的火焰，在没有阳光的地方成为了光源。
半骨……黄濑凉太恍惚想起来他很久、很久以前，曾经遇过的那个魔族。
那个孩子有一对非常温暖的红色眼睛．那红是他曾看过的，茵特莱姆的夕阳那般的，温暖的红。那个孩子的发是蔷薇色的，在举目尽是白的天族成了一簇火，吸引了他的所有目光。
那一年是笠松幸男悲剧的起源。
「征？」
TBC
年代久遠，好想寫今吉跟笠松的故事